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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金山位于市政府广场斜对面,与我的蜗居相距不到二百米,是我经常爱去的地方。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命名,用我岐亭的一句笑话:那叫短寿死。真是太恰如其分了!小金山的“小”:方圆不足三百米;小金山的“金”:正位于金桥渡槽边,是当下麻城最最好的黄金地段;小金山的“山”:严格来讲,只是一块丘陵,其高度不足五十米,但相对于平坦的广场和金桥大道,那确实是一座山,一座稍经人工修饰的小山。
在我的故乡,这样的山不可尽数,并且,大部分籍籍无名。最早知道那山坡叫“小金山”是在两三年前,有一天在公汽上,看到“小金山公园”五个大字,那时就想:什么时候麻城也有一个这样的公园?也许是因为名字叫得好听,那时就有登山的欲望。而第一次登小金山,是在姑娘高考时,为了调整好考试状态,一家人晚饭后故作轻松,在那小山上徘徊。记得其时还下了一点小雨,凉爽的风中,时常夹杂着一种都市的腥味吹来。那时,因为是次日要高考的缘故,内心对它并没有特别的感觉,一座小山而已。后来,因为居住,小金山则成了现在的邻居,三不三上一回,特别是晚饭无事后。最近,因为身体的原因,一直病休在家,小金山则成了经常见面的朋友,在那里,常常倾诉心中的喜怒哀乐。
每天天不亮,我就一路慢跑,迈过三五十节台阶,三下五去二,就上到了山顶。然后,在各岔道上来来往往跑几个来回,因为的确是小的缘故,有时,还要反反复复上下几遍山,等身上感到有一点发热和疲惫,就活动一下筋骨,打一两个回合太极拳。如果,心情还好,就坐在石凳上,慢慢的看着云从树中消失,山从静中清醒,天空从迷糊中明亮,露珠,在叶子上抖动,间或一阵凉风,窸窸窣窣的秋叶,在地上偶尔翻一两个来回……然后,像孤寂的旅人,走下山去。而傍晚的小金山,却最让我流连:
经过白昼的尘嚣,傍晚的小金山格外清纯。西下的太阳照在并不光滑的松树上,松针显得格外苍翠,叶缝中漏掉的残阳,仿如松子蹦在地上,一不小心,就有可能撞向你的脚趾头;未归巢的小鸟在林间穿梭着,冷不丁撂下一串呢喃;樟树披着厚重的青衣,时不时泌几缕清香送来;野草像蛛网一样,一滩滩,蔓在山坡上;野花随意地开着……通常时,漫步在石道上,草丛间,与松为影,与草为眠,静静地看着薄暮像泡沫一样慢慢消失在城市的夜空,然后,意兴阑珊地离开。
刘禹锡好像说过: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;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小金山的平凡,无异于一普通村妇,穿戴也不光鲜,打扮也不时髦;它既无高耸悬崖,也无渊渊龙潭;它没有豪华的亭台楼阁,也没有刻意雕饰的山石流泉。在它没成为公园之前,只不过是一个小丘,甚至我想,也许连一个最普通的名字也没有。但,此刻,在城市的空中,它像一座屏障,挡住喧嚣城市对你心灵的侵袭,让你在浮华中沉静;坐在石阶上,任你思考,任你喧华,任你哭闹,任你倾诉,也任你发泄,它是城市的一个最好的减负的地方。它澄明,它空灵,它静思;它简单得仅仅只有几十步台阶,三几百棵松树,一只只无巢的小鸟,一汪汪浮动的野草,甚至连最基本的野花也没有几种;它既不人迹罕至,也不车水马龙;它不藏烟雨,没有流泉;它没有楼房高,没有广场大;没有麻姑洞的传奇,没有杏花村的文化,更没有龟峰山的清傲。但它:实在,清幽,简单,纯朴;一堆堆黄土孕育着一个个质朴的生命,在尘世的虚华中独自开放着,无关黑白毁誉!
关注小金山吧,那是城市另类的面孔!